夜探訓練台灣軍隊美軍基地 美向5名中國留學生發逮捕令
記者：李向陽（台北）、江穎（華盛頓）
2024.10.03
美國當局周二 （1日）起訴5名曾在密歇根大學就讀的中國留學生，去年8月夜探美軍基地後，講大話誤導調查人員，並在聯邦調查期間串謀刪除證據，試圖避過逮捕。當時軍營內正進行大規模美國及台灣軍人聯合演習。有前中情局探員指，涉案留學生拍到的照片具情報價值，可用於辨認軍營中的建築物及設備的用途，及識別軍官的身分。底特律聯邦檢察官回覆本台查詢，已經向涉案的中國留學生發出通緝令。
28頁的起訴書指控，Zhekai Xu、Renxiang Guan、Haoming Zhu、Jingzhe Tao和Yi Liang共謀在密歇根州北部偏遠的國民警衛隊基地「格瑞林營」（Camp Grayling）拍攝基地內的運作；當時軍營內有約7000名美國及台灣軍人舉行聯合演習。
5人被國民警衛隊撞破行蹤時，攜帶了相機，並在軍車、機密通訊設備和熟睡中的士兵帳篷附近拍攝；其中一人訛稱是記者，獲准收拾私人物品離開。
4個月後，Renxiang Guan準備前往上海，在底特律機場接受問話。聯邦調查局探員在他的電子設備中發現2張當晚拍攝的軍車照片。今年3月，另外四人從芝加哥機場離境時，向聯邦調查局探員謊稱，夜探美國軍區之行，原意是想即興看流星。
起訴書指，5名留學生在回答是否看到軍事活動，以及誰策劃行程時存在矛盾。事後調查發現，他們約在一周前已在基地附近一間汽車旅館預訂了房間。調查人員又指，5人去年12月曾在微信上交流，討論如何刪除相機和手機中的照片。
前中情局探員：涉案留學生拍到的照片具情報價值
前美國中情局反情報分析師、現任智庫「詹姆斯敦基金會」（Jamestown Foundation）主席孟沛德（Peter Mattis）認為，證據顯示，5名中國留學生並不似是軍事迷，亦不似是「小粉紅」，想透過拍照，表示雖然身處美國，但仍然對中國忠誠。
孟沛德說：「在這案件中，很難否認這些學生知道自己在做甚麼。他們明顯是故意前往那裡並拍攝照片，因為他們曾搜尋關於那座軍事基地的資訊。他們的通訊記錄中顯示，有討論過清除群組聊天記錄，以及確保他們看起來不像準備周全地一起策劃行動。這些跡象讓我認為，為甚麼這事件會被視為刑事案件的原因。」
孟沛德指，涉案留學生拍到的照片具有情報價值，除了可以透過衛星圖片輔助下，辨認軍營中的建築物及設備的用途，還可以識別軍官的身份。
孟沛德繼指，軍營內的設施及工作人員的身份皆屬機密，軍營當眼處明確表明不准許拍照，繪畫軍營內的活動亦會違反美國法律。就算公眾在開放日參觀軍營，亦需要得到當值官員許可才可以進行拍攝，所以近距離拍攝到軍官，及軍營設施的照片並不常見。
涉案留學生正被美國當局通緝
底特律聯邦檢察官辦公室發言人巴萊亞（Gina Balaya）回覆本台查詢，表示「一眾被告目前沒有遭美國當局拘留。逮捕令已經發出，如果他們與美國當局接觸，將會被捕並面臨有關指控。」
涉案5人原是上海交通大學的學生，透過參與密歇根大學的合作計劃赴美，根據起訴書，所有人已經於2024年5月畢業。起訴書中並未列出中國學生的年齡或家鄉。
美國媒體向密歇根大學查證了五人的身份。本台亦以電郵向大學查詢，正等待回覆。
中國留學生多次被發現非法拍攝美軍事設施
這並不是第一次密歇根大學的中國留學生牽涉入懷疑間諜活動。2020年，兩名密歇根大學攻讀碩士學位的中國留學生被發現在佛羅里達州「基韋斯特海軍空軍站」（Naval Air Station Key West）非法拍攝軍事設施。根據記錄，他們被定罪，並被判入獄。
面對日益頻繁的中國間諜活動，美國中央情報局（CIA）在社交平台及暗網（Dark Web ），發起加強招募中國平民當線人的行動。中情局官員表示，希望讓專制政權下的尋求改變的人知道「我們的管道是開放的」。
孟沛德認為，中情局最新的呼籲與中國的情報搜集行動並不可相比。
孟沛德說：「如果你想想中情局正進行的工作，簡單來說，他們想傳遞訊息是，讓某些人找到一條出路。美國政府嘗試尋找那些在中國政府部門工作的人，或在解放軍內任職的人，這些人可能因習近平對內部的壓迫、無休止的宣傳和反腐敗運動而感到不滿。這些反腐運動顯然具有政治目的，美國試圖為這些不滿的中國政府官員創造一條提供情報的途徑。」
孟沛德解釋，中國國家安全部（MSS）對美國進行的情報蒐集行動則相對傳統，透過動員人民，指示他們假扮遊客或學生，以拍照、盜竊商業信息等手段獲得情報 。
「中共顯然對格瑞林營感興趣」
「案件再次表明，中共的間諜活動在美國任何地方都可能發生，我們必須保持警惕。中共顯然對格瑞林營感興趣，也進一步證明，讓『國軒』（Gotion Inc.，中國電動車電池製造商）在我們州內設廠是個錯誤」，美國國會議員莫勒納 (John Moolenaar) 說，州政府為國軒的計劃提供資助，無異於對進一步針對格瑞林營的間諜行為打開大門，因此，為了國家安全，密歇根州不應允許國軒在梅科斯塔縣（Mecosta County）設廠，並立即撤回資助。
國軒美國子公司去年8月獲准在梅科斯塔縣的格林鎮（Green Township）設廠，並承諾創造2350個就業機會，生產電動汽車電池零部件，但選址鄰近機場，距離格瑞林營不到160公里，居民憂慮構成國安威脅；去年11月當地5名官員被罷免，接任鎮長克魯斯（Jason Kruse）撤銷了前任鎮委會支持建廠計劃的決議。
編輯：溫曉平 網編：李家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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